1993年2月28日中午,暖暖的太阳温和地照在流经河南新乡市的卫河河面上。一位市民在河边散步,突然发现河中有一团异物。他找来一根树枝,将异物拨拉过来。不料,看到的竟是一条人腿。
他吓得大叫一声,急匆匆跑到了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报了警。
“卫河里看到尸体了!”很快,卫河岸边挤满了围观的群众。
那团异物并没有老老实实待在水面,而是顺着河水一直向下游漂流。那位报警的市民又拿起树枝,跟着那团异物往下游跑了一百多米,始终无法再够着那团异物。随后赶来的当地派出所民警找到一根长竹竿,才将漂流过来的那团异物拦住了。
派出所民警立即在现场组织打捞,下午两点的时候将那团异物打捞上岸来。这是一具高度腐烂的人腿,手一触摸,皮肤就会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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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这是一桩杀人碎尸案。
派出所将现场情况报告了市公安局。市公安局一方面安排刑侦技术人员赶赴现场进行勘验,一方面组织警力开始查找尸源。就在这时,当地居民梁国庆跌跌撞撞地来到派出所,神情恍惚地说道:“我儿梁小刚于去年12月13日出去做买卖,一走数月音信皆无,是否出了什么事儿?”
一边称一个人失踪数月,一边发现碎尸块,是两个单独的案件,还是一个连贯的案件呢?
派出所将情况通报给了市公安局刑侦技术人员,希望能够从中看出一些相关联的蛛丝马迹。同时,派出所将当地居民梁国庆带到了卫河岸边,希望他能辨认出这具刚刚打捞出来的人腿是不是他儿子梁小刚的。但是,人腿已高度腐烂,梁国庆看不出任何可以辨认的特征,无法断定这桩碎尸案是否与自己儿子梁小刚有关。
派出所的干警们犯了愁,这可怎么办?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将案件上报给省公安厅的时候,将案件侦破的难度也提了出来,希望省公安厅的技侦专家能够前来协助破案。
省公安厅告诉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省厅足迹检验专家郑德才老师带领一个技侦小组出差前往某地,恰巧途经你们案发地,我们立刻电话通知他在你们高速出口停留,你们赶快派人前去联络接洽。”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负责人喜出望外,立刻带人来到约定地点,迎接郑德才等人前往案发现场指导工作。下了高速公路,郑德才还是有些犹豫,因为省厅领导在电话之中已经跟他沟通了案情。像这样一具高度腐烂的人腿,如果百分之百认定到人,确有相当的难度。
来到卫河岸边的案发现场,郑德才和同伴们将口罩用白酒沾湿,戴在脸上以减少腐烂气味对人的刺激,然后抱住那具腐烂的人腿在平展的白纸上按赤足印。一个,不理想;再按一个,足足按了五个赤足印。然后,郑德才和同伴们让办案民警开车跟随居民梁国庆回到家中,找来了一双确定是儿子梁小刚不久前刚刚穿过的鞋子。
这时候,围聚在卫河岸边的群众谁都不知道郑德才要做什么。只见郑德才用剪刀将梁小刚的一只鞋子在鞋帮处剪开了几个大口子,直到鞋底,认真观察这只鞋子完全暴露出的鞋内底痕和鞋帮内侧磨损痕,然后再与用人腿捺印留下的足迹样本作认真比对。
仅仅一个小时过去之后,郑德才和他的同伴非常肯定地下了结论:两者足迹特征完全一致,即从市民梁国庆家中拿来的这只鞋子正是从卫河之中打捞上来的这具人腿的脚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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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负责人非常崇敬地送别郑德才一行继续上路北行的时候,郑德才并不知道,他们的正确鉴定为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民警们尽快侦破此案缩短了大量的宝贵时间。
“2·28”专案组迅即成立。调查案件的线索开始着重围绕梁小刚当初离开家庭外出做生意的时候究竟和那些人有过联系来进行。
就在这时,又一起碎尸案报了上来,引起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高度重视;立刻通知“2·28”专案组前往,看看是否可与“2·28”案件并案侦查。
2月29日上午十点左右,风华镇村民刘某牵着一头耕牛在卫河提灌站向农田提水的闸门旁边饮水。耕牛没有像往日那样“咕咚咕咚”痛饮,而是喝了几口之后不停地抬头观望,显得很不自在。刘某看见耕牛的异常表现,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耕牛生病了,若是生病可就惨了,家中这些田地就指着它耕种呢。刘某刚刚走了过来准备查看,耕牛望着水坑里漂着的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哞哞叫了起来。刘某觉得奇怪,他找来一根树枝将那团黑糊糊的东西划拉到了身边,捞起来打开一看,不仅目瞪口呆了半天,而且转脸“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
他牵上耕牛立刻返回了村子,将这个可怕的消息报告了村委会。村委会立刻打电话向当地派出所报了案。
案情就是命令!“2·28”专案组一班人马赶到了现场。
现场勘验表明,这团黑糊糊的东西里包裹的是人体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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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专案组立刻将碎尸带回了专案组,请技侦人员提取样本,前往省公安厅鉴定血型。同时,专案组办案民警开始搜集尸源地附近风华镇的失踪人员信息,将镇里熟悉人体解剖结构的医生、屠户进行梳理摸排。
不久,鉴定结果出来了,此碎尸与几天前发现的梁小刚那一条腿血型一致。法医检验发现,死者梁小刚的尸块切口混乱,凶犯作案时只是乱砍,并不懂生理解剖知识,不知道从哪儿下刀。但是,案件的排查仍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这时,死者梁小刚的父亲梁国庆又向“2·28”专案组提供了一条信息:去年梁小刚出门之前,曾经与同村的同龄村民梁宝刚联系紧密。
专案组找到了梁宝刚,将他传唤到了专案组接受质询。梁宝刚与死者梁小刚同为梁姓,名字又都带了一个刚字,但是两人既不是亲戚,也不是兄弟,只是同村的村民,年龄相仿,走得较近。
梁宝刚来到专案组之后显得非常紧张,不停地搓手,脑门冒出了虚汗。除了答复民警提问,他绝不多说一个字。
当专案组办案民警询问他最后一次是在什么时间见到了梁小刚时,他支支吾吾一会儿说六月,一会儿说七月,前后不一。
当夜,专案组扣留了梁宝刚,将他作为重要嫌疑人。
就在民警开来了警车,准备将梁宝刚押往拘留所的一瞬间,梁宝刚突然开口说:“我说,我说,我不是罪犯啊,当初都是梁小刚让我这样跟他父母说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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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宝刚讲述了去年他伙同梁小刚欺骗他的父亲梁国庆的经过。
原来,梁小刚在风华镇看上了一位美貌女子。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梁小刚得知女子林晓娟是南方某地人,与男朋友一起在此开了一家烟酒店。这几天,恰巧男朋友外出进货去了,不在风华镇。很快,梁小刚坠入了爱河不能自拔,他们在林晓娟租住的房间内多次发生了性关系。但是,梁小刚始终没有把这段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害怕他们反对。林晓娟毕竟是有男朋友的人。
一天,梁小刚又来找林晓娟,发现林小娟的男朋友还没有露面,以为他还没有回来。晚上,梁小刚要留下来住宿,林晓娟死活不肯。林晓娟说,自己的生意非常困难,如果跟了梁小刚,势必要与男朋友分手;如果分手,就要自己支撑烟酒店,那么就需要二十万块钱;如果梁小刚能够拿来二十万块钱,自己才能甩掉男朋友,真正跟梁小刚一起生活。
就这样,为了赶走那个“情敌”,梁小刚下定决心要搞到二十万块钱。
可是,作为在家务农的农民,梁小刚自己没有积蓄,如何才能搞到钱呢?
梁小刚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有存款,前不久还说计划将自己的平房翻盖成楼房呢。为了骗取父母盖房子的钱,梁小刚找到了好友梁宝刚,请他出面作假,糊弄自己的父母。
就这样,梁宝刚煞有介事地来到梁小刚家中,当着他父母的面说自己有一个外地的生意朋友,在南方开一个门市部,专门倒卖电器元件,很能挣钱,自己也想去,可是没有本钱。梁小刚装作喜出望外,说自己可以前往,希望梁宝刚能够从中介绍,认识那位南方朋友。尽管父母当即表示了反对意见,梁小刚说只是认识一下,以后看看再说。
梁小刚就这样逐步深入,软硬兼施,终于做通了父母的工作。
一天,在梁宝刚为首的几个同乡好友的护送下,梁小刚煞有介事地买了一张南下列车的车票,走进了火车站。同村的好友走了之后,梁小刚出了车站退掉了车票,换乘汽车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三十里地之外的风华镇。
当梁小刚在银行向林晓娟显示了自己银行卡上的二十万现金时,林晓娟高兴极了。当晚,两人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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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做了“媒人”的梁宝刚一个月之后来到了风华镇,寻找梁小刚说过的那个小小的烟酒店,以便找到梁小刚;不仅没有看到梁小刚曾经说过的美女佳人,而且发现烟酒店的主人根本不认识梁小刚。
梁宝刚再也找不到梁小刚。他也以为梁小刚真的与那名女子去了南方。之后,梁小刚再无音讯。
梁小刚的父亲梁国庆几次找到梁宝刚,询问梁小刚的去处,梁宝刚始终没有透露真情,托词说自己已经和南方那个生意朋友断了联系,不再来往,所以无法得知梁小刚的踪迹。他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安慰梁国庆,说梁小刚一定在南方发了大财,早晚他会回来孝敬父母的。
2月28号,梁国庆再也忍耐不了儿子失踪的焦虑,就来到派出所报了案。谁知道,恰恰就是这个时候,卫河里出现了碎尸。当“媒人”梁宝刚得知卫河中打捞出来的碎尸就是伙伴梁小刚的时候,梁宝刚吓得半死,他知道警察早晚要找到自己。
现在,梁宝刚能够给警方提供的线索就是从梁小刚口中得知的那名南方女子好像叫做林晓娟,在风华镇开了一家小小的烟酒店。
“2·28”案件专案组来到风华镇,开始排查烟酒店。很快,专案组就查到了一个烟酒店是从一个叫做李保国的南方男子手中接手的。
专案组根据从当地工商部门查询到的身份证信息获知,叫做李保国的男子曾经在风华镇开店,但是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联系了,烟酒店已经更换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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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查通报传真到了李保国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很快,派出所回复说李保国的家人以及周边群众反映李保国仍然和女友林晓娟一起在北方做生意,一年多时间都没有回家。
林晓娟?这个名字太刺眼了,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和梁小刚在一起的林晓娟呢?
不久,李保国户籍所在地派出所用传真传过来几张李保国与林晓娟的照片。经过烟酒店的新主人辨认,他们果然就是李保国和林晓娟。
“2·28”案件专案组通过省公安厅迅速将李保国、林晓娟的照片发到了全省各地。专案组根据综合情况分析,李保国、林晓娟一定还在河南某个地方;或许,他们还是在开一家烟酒店。
很快,一条线索浮出了水面:临近某市的一家烟酒店的店主正是李保国、林晓娟。
为了尽快落实情况,专案组一边电话请求当地警方控制了他们,一边出动数名骨干驱车前往查证。
当“2·28”案件专案组办案民警走到林晓娟面前的时候,林晓娟丝毫没有流露出慌张的神情。她不承认自己曾经去过“2·28”案件案发地,更不承认认识梁小刚。
当办案民警拿出“2·28”案件的各种勘验照片的时候,林晓娟一眼就看到了包裹那些碎尸的编织袋,看到了那条高度腐烂的人腿,她的口气开始软了下来,但是依然不肯承认自己与“2·28”案件有关。没办法,办案民警提出了一个恢复他们自由的条件,就是必须由技术专家给他们两人做足迹鉴定;如果足迹对不上,就可以恢复他们自由;否则,他们无法洗刷自己的嫌疑。或许是存有侥幸心理,或许是为了蒙混过关,最终,林晓娟、李保国选择了配合。
他们知道他们当初的足迹早已经在卫生间里洗刷掉了,两个月时间过去了,即便再去那间房子,谁也不可能提取到他们的足迹了。
他们跟随专案组办案民警一同乘车来到了“2·28”案件专案组。提取足迹、指纹等等,一切非常顺利。可是让林晓娟、李保国没有想到的是,烟酒店的新主人也出现在专案组,并且指认了他们。不久,租房的房东也出现在专案组,也指认了他们。现在,他们不再猖狂了,口气又软了许多。
这时,办案民警在银行查到了李保国和另一名男子王金全一起转账时的录像,还有转账的账目记录。专案组将林晓娟、李保国分别突审。
在专案组强大的攻势下,李保国首先招供了,他承认自己伙同王金全杀死了梁小刚,是因为情杀;和林晓娟无关,林晓娟也不知情。
不久,林晓娟也招供了,承认自己策划了这桩杀人案,李保国只是奉命行事,不是主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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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突审之后,这桩离奇的杀人碎尸案真相大白:
当时,林晓娟将梁小刚骗到手之后,梁小刚以为自己即将确定终身大事。可惜好梦不长,当梁小刚提出让林晓娟拿出与男朋友真正分手的证据时,林晓娟表态说如果梁小刚拿出了二十万现金让她开办了新的烟酒店,她很快就和男朋友分手。
当梁小刚提出要和林晓娟一起去银行提出现金,然后一起去工商局办理营业执照的时候,林晓娟提出梁小刚根本不懂经商,生意上的事情一定得要她一个人做主。梁小刚感到不太放心,始终没有把存折交给林晓娟。
之后,林晓娟又提出,害怕自己的男朋友找来,要梁小刚出面另外再租一间房子,两人也好长期过日子。梁小刚不仅使用自己的身份证租了一间平房居住,还四处寻找门面房,为开办烟酒店做准备。
这正是林小娟的一个预谋,即便以后梁小刚出现了意外,警察也只能通过房东查到梁小刚,无法查询林晓娟的身份信息。或许是感情发展的不顺利使得梁小刚情绪低落,或许是整天跟着林晓娟出去找房子,天寒地冻,梁小刚受凉感冒了。
这天傍晚,林晓娟为梁小刚买来了药物,还给他端来了开水让他赶紧服下。吃了药,梁小刚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痴情男子受骗上当人财两失深夜,梁小刚醒来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已经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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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刚想喊,不仅自己的嘴被胶布贴住了,而且看到对面坐着两名凶神恶煞一般的男子,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梁小刚还看到了林晓娟。此刻,她正在卧室忙着向一只箱子里收拾自己的物品。她一边收拾一边怒骂梁小刚不配合,若是早早将存折交给她,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尴尬局面。
瞬间,梁小刚什么都明白了。林晓娟精心设计了圈套,欺骗了自己的情感,最终目的是为了骗取自己的存折。梁小刚感到浑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知道林晓娟一定在他喝的水里下了迷魂药。没等梁小刚询问,两名男子威胁说:“看好了,这刀子可是不长眼睛,若是要命,赶紧交出存折。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威逼利诱了半天,梁小刚知道自己如果不交出存折,一定凶多吉少。为了舍财保命,不等被打,梁小刚就招了,说出了存折的存放地点。一名男子拿着存折走了。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林晓娟收拾完了自己的物品,那名外出的男子回来了,说:“这存折可以取钱,先取来十万。”
林晓娟抱怨说:“你为什么不取完?急着回来干什么?”
男子说:“取钱有数额限制,二十万呢,还是明天早上去银行柜台再一次取完吧。”
这时,梁小刚看到了一丝希望。他竭力央求林晓娟看在相处多日的情感上,放自己一马,钱随便拿走,自己保证绝不报案。
梁小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林晓娟一脸冷笑:“你不报案?就算你不报案,钱没有了,你爹妈还能不报案吗?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知道我们那里黑势力很吓人的,我们欠人家十万块钱的赌债,没有办法不还。其实,你若是早早把银行卡给了我,我也就是花你十万块钱。但是,今天不行了,我们必须把这二十万全部带走。”
男子说:“今晚好好看着他,我明天一早就去转账,转完之后咱们就走。他就听天由命吧,他就是报案,也找不到我们了。”
林晓娟突然发火说:“你发什么呆?太天真了,他说不报案就不报案啊?他若是报案了,不仅我跑不了,你们的长相他也看到了,明天去银行的时候,银行还有录像,你能跑得了吗?”
两名男子都犹豫了:“那……怎么办?”
林晓娟不加思考地说:“傻呀?杀了他。反正这房子是他租的,房东那里没有我的身份证复印件,他失踪了,房东也不会找我,更不会找你们。”
两名男子说:“杀了他,把他扔哪里呢?”
林晓娟不耐烦地说:“你们俩太笨了,把他粉碎了扔到河里,就算有人发现了,他也被鱼吃得看不出模样了。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等什么,动手啊,天亮以前必须完成。”
于是,两名男子把梁小刚拖到了卫生间,不顾他如何央求,将他杀死了。之后,他们几乎忙了一夜,用菜刀将梁小刚砍得支离破碎,分装在几个编织袋中,又分别塞进去几块砖头,外边用塑料布包裹了,连夜用自行车载着来到了卫河边上,看看左右无人,就将碎尸抛进了卫河。
被红颜迷了心窍的梁小刚就这样魂销魄散,葬身卫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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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晓娟三人打扫了房间,用水清洗了卫生间,将所有可能沾染血迹的物品全部装进编织袋带出了房间,扔到了一百多米之外医院附近的一个垃圾堆。在那里,就是沾点血迹,谁也不会在意。
说好每月提前十天交房租,房东等了很多天,始终不见梁小刚两口子来续房租。房东实在等不及了,就亲自过来敲门,发现里边没人回应。房东向邻居打听梁小刚两口子的去向,邻居说他们早就走了,外出二十多天了,一直没见回来。
房东无奈,只得自己撬开房门,走进了房间。里边已经没有了梁小刚的东西,只有卫生间的排风扇还在呼呼转动。房东上前关掉了排风扇,埋怨说:“走就走呗,连个招呼也不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礼貌。”
房东有点纳闷,很多租客退房时一般什么都不管,房间往往很脏很乱。但是这个姓梁的退房时,为什么要把房间清理得这么干净?反正欠的房租也不多,房东没有引起重视,当时也没有报案。
当公安民警拿着梁小刚、林晓娟的照片找到他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出租房里发生过一桩凶杀案。
这桩杀人碎尸案胜利告破了。因为劫财而萌生杀人碎尸的凶犯林晓娟、李保国、王金全已被捉拿归案。梁小刚终于可以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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